月色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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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與今夜
松田陣平陡然驚醒，慌亂擡手——
看見手指上的血跡的那一刻，他心都涼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
憐會不會當他是變.態？
不要啊！
松田陣平內心忐忑地去瞄織雪憐的表情。
青年漂亮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嫌棄厭色，反而因為松田陣平沒有接自己遞過去的紙巾，便自己拿著去幫忙擦。
手指，臉上。
好溫柔。
好細心。
好善良。
松田陣平臉又紅了。
“啊啊啊啊！！！！”
被幾名警察合力按著的中年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眼也泛白，全身打著顫，像是突發某種疾病。
“快！”警察們被嚇一跳，“送醫院！”
松田陣平也被這一嗓子嚎清醒了。
鳧青色的眼眸銳利地掃過去，中年男人從始至終的異常表現讓他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織雪憐想去扔東西，他一動，身旁兩人自動跟上。
染血的紙巾和破損的木棒被扔進垃圾桶。
有警察找過來。
“你們好，請跟我去一趟警局，需要……”
警察說著話，織雪憐轉身的同時察覺到什麽，額發下漆黑的眼眸往上瞥去……
落進了倍鏡放大的畫面裏。
藏匿著的漆黑人影咧嘴一笑。
松田陣平莫名感覺不安，朝織雪憐走近……
——“砰。”
是消音後的槍聲！
來不及思考也不需要思考，沒有掩體，松田陣平直接撲去壓著近在咫尺的青年倒下！
“小陣平！”
黑影不滿地“嘖”了聲，卻也只能立刻轉移。
織雪憐被猝不及防地帶倒，後腦勺還有手墊著，他微微睜大了眼，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看見了萩原研二震驚焦急的表情，再落下……
他擡起胳膊，摸到了一手的血。
“松田君...”
織雪憐大概率可以躲開，但有人關心他，願意拿自己給他擋.槍。
沒有想到。
為什麽？
他的卷毛鄰居，松田陣平，人真的好好。
而他之前還拒絕了他。
眨眼間，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沒入鬢角。
“...急救車！...有人中.彈了！！”
“…這位先生請您放手，您需要立刻治療！”
“憐，我沒事，不哭……”
像是被罩上了玻璃頭盔，一切的畫面和聲音都變得混亂無序。
只能看見松田陣平蒼白的面容，和大片大片的血。
仿佛要將他也跟著染紅。
交握的手被迫放開。
救護車的警鈴再次拉響。
……遠去了。
“憐醬。”
萩原研二摟著人，把沈默不語的青年扶著帶上警車。
他們得去警局做筆錄。
“沒事的，”
兩人坐在後座，萩原研二緊緊抱著他，安慰織雪憐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沒有擊中要害，小陣平還清醒著，不會有事的。”
畢竟是中.彈，理智判斷得再準確，也還是會有些擔憂。
織雪憐垂著頭沒說話。
發絲遮擋下露出的小半張臉，唇色都是蒼白的。
他應是被嚇得不輕。
“不是你的錯，”萩原研二輕撫他的後背，心疼地：“不要自責。”
織雪憐當然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
[憐，]系統擔憂地：[你還好嗎？]
織雪憐已經想好了：[1號世界的羈絆值足夠我做到什麽程度？]
系統：[……]
系統側身趴下，將小圓球圈在腹部，舔舔毛，嗓音溫柔：[去做你想做的。]
[憐，]
[97.3，足夠世界縱容你的玩鬧了。]
……
筆錄是分開做的。
做完出來，織雪憐沒有等萩原研二，立刻趕去醫院。
剛好有警察也要去，順路把他捎走。
病房裏，處理好傷口的松田陣平已經準備離開了。
那顆子彈其實沒有打進身體，並非是貫穿傷。
清創上藥後，生活中註意些，不要拉扯崩裂，沒有大礙。都不需要住院。
但傷勢確實看著十分嚇人，出血量不小，縫了好多針。
松田陣平坐在病床上，拿出手機，想先打個電話確認織雪憐和萩原研二在哪裏。
就可以直接過去找人。
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病房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這裏不是單間，但目前只有他這一床有人。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他即刻擡頭看去——
剛想要聯系的青年站在門邊定定看了他兩秒，而後慢慢走進來。
來到床邊坐下，青年傾身湊近，照耀的陽光灑在那張雪白的臉上。
他與那雙清亮澄凈的雙眸對視，呼吸都放輕了。
害怕驚擾。
“松田君，”織雪憐擡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臉色有點差。”
“啊。”
松田陣平快速眨了幾下眼，臉頰上殘存的觸感愈發明顯。
他揪緊了指下的床單，繼續和青年在..這樣近的距離裏對視，不舍偏離。
“沒事，”他語氣輕松，“只要認真吃飯，很快就補回來了。”
然後紅著耳根，暗戳戳地：“憐不放心的話可以監督我，我有時候會忘記。”
織雪憐語氣溫和：“我會的。”
“松田君，不好好註意身體健康的話...”
他很認真地威脅：“有懲罰哦。”
懲罰？
什麽懲罰？...哪種懲罰？
松田陣平輕咳一聲，有點想歪了。
“不舒服嗎？”織雪憐關切地問。
松田陣平搖搖頭，“不、不是。我很好。”
織雪憐歪了歪頭，感慨地：“松田君確實很好。”
松田陣平楞住。
“松田君。”
“嗯？”
“那張卡現在還可以給我嗎？”
松田陣平一直看著他，專註地。
捕捉到青年面上一瞬間的哀傷表情。
再眨眼，卻還是淺淺笑著的。
每一寸都柔和。
像是不管要求什麽，他都會說“我願意”。
松田陣平心尖一顫，不敢看了。
目光躲避一瞬，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啊。”
他把卡從錢包裏抽出來，放到織雪憐手上，有些緊張，表情便顯得鄭重：“它永遠都是你的。”
我也是。
不管你需不需要。
織雪憐目光微動。
他把松田陣平給的銀行卡仔細放好，又從小挎包裏抓了什麽出來。
“手攤開。”
松田陣平聽話照做。
“這是回禮。”
攤開的手掌裏落滿了一顆顆燦爛的光。
是鉆石和金子。
閃耀著，無比夢幻。
松田陣平沒想到是這麽貴重的東西，想還回去。
卻被倚靠了。
織雪憐離得更近了些，避開他的傷，輕輕靠在他身上。
像是眷戀著什麽。
“……”
松田陣平頓住，都能聽清楚自己的心跳聲。
憐呢？
他有聽見嗎？
病房的門沒有關上。
有誰在室內視野看見不見的地方驀然停下腳步。
就在門口處。
一墻之隔。
他應是有所猶豫。
門內的人也片刻後才敢慢慢擡起手。
氛圍正好，松田陣平的手正要貼上織雪憐的腰，卻猝不及防地——
“憐醬！小陣平！”
“我買了午餐哦！”
“怎麽樣，傷勢不嚴重吧？”
萩原研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笑瞇瞇地熱情招呼。
織雪憐過去幫他往小桌擺放餐盒。
松田陣平：“……”
他幽幽盯著幼馴染，只覺他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怎麽了小陣平？”萩原研二笑容滿分，“病人就得吃清淡些哦。”
“這樣才有利於傷口恢覆。”
織雪憐讚同地點點頭，拿起勺子，“松田君，不要挑食。”
看著餵到嘴邊的食物，不止是松田陣平受寵若驚，萩原研二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紋。
他來得不早，是錯過了什麽嗎？
憐不會已經……
倏地攥緊手，萩原研二告訴自己必須得冷靜。
“我..我自己來吧。”松田陣平不大好意思。
織雪憐避開他的手，還嚴肅地讓他不要亂動。
“這就反悔了？”他瞧著有點不高興：“不要我管你了？”
松田陣平立刻搖頭，“不是、管、你得管！”
“那就乖乖吃飯。”
青年現在跟他說話特別特別溫柔，摻著誘人的甜味：“我怕你扯到傷口。”
其實他的傷沒嚴重成這樣，但是，但是...
憐說要管他。
接受了他的銀行卡。
回了那麽貴重的禮物。
剛剛還依偎在他身上。
好認真，好看重的。
願意那般親近他。
這不就是...這不就是...
松田陣平乖乖地張嘴，青年餵什麽他吃什麽，沒滋沒味的病人餐都變得香甜起來。
他盯著織雪憐看。
恐怕沒人能體會到他此刻的目眩神迷。
在含蓄的日本文化中，很多親密的話是不會直白地說出口的。
但懂的人都懂。
松田陣平也懂了。
他想。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某些公司發展得很快，崩塌得也很快。
這一片有不少廢棄的工廠和員工宿舍，彎彎繞繞迷宮一樣，也不知哪個角落有沒有住著無家可歸的人。
天稍微黑點，更沒人敢往這邊走。
也就成了一些小團夥天然的秘密基地。
幾人聚在一個房間裏。
裏面沒什麽家裝，像是毛坯，零零散散搬進來了些物件。
被圍在中間的那臺不怎麽靈光的電視機，就是前幾天剛搬來的。
此刻雪花滋滋響，放得好好的新聞斷在半截。
有人抱著.槍，煩躁地踢了腳電線，不滿地說：“可惡，馬上就要放現場的畫面了。”
“有什麽好看的，”另有人接話道：“又沒人被.爆/頭。”
“你！”
“別吵！”
邊角雜物旁，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嗓音尖利。
他瞪大眼，有些神經兮兮地壓低聲音：“你們，聽……”
聽？
“嗒..”
“嗒..”
“嗒...”
好像有什麽味道？
“阿姆拉多久沒回來了？”那人繼續神叨叨地問，瞪得眼珠像是會掉出來。
“有...”抱著.槍的人也意識到不對，“有快二十分鐘了。”
“阿姆拉？”
“！”
“誰！？！”
突然插.進一道陌生的人聲，房間內的人被嚇了一跳。
他們齊齊扭頭，看見一個黑鬥篷的高挑人影立在門口。
鬥篷裏伸出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攥住一根麻繩。
黑鬥篷嗓音含笑，輕輕柔柔地：“AuKmla.”
“命運。”
“漂亮的詞。”
手松開，繩子因一頭的重物快速抽動——
“砰！”
眾人只能看見一個滿身血紅的人形，在他們面前摔碎了……
在莫大的恐懼中，他們聽見死神繼續敘說：
“很適合用於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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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漂亮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嫌棄厭色，反而因為松田陣平沒有接自己遞過去的紙巾，便自己拿著去幫忙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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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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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臉又紅了。
“啊啊啊啊！！！！”
被幾名警察合力按著的中年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眼也泛白，全身打著顫，像是突發某種疾病。
“快！”警察們被嚇一跳，“送醫院！”
松田陣平也被這一嗓子嚎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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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雪憐想去扔東西，他一動，身旁兩人自動跟上。
染血的紙巾和破損的木棒被扔進垃圾桶。
有警察找過來。
“你們好，請跟我去一趟警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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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進了倍鏡放大的畫面裏。
藏匿著的漆黑人影咧嘴一笑。
松田陣平莫名感覺不安，朝織雪憐走近……
——“砰。”
是消音後的槍聲！
來不及思考也不需要思考，沒有掩體，松田陣平直接撲去壓著近在咫尺的青年倒下！
“小陣平！”
黑影不滿地“嘖”了聲，卻也只能立刻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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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胳膊，摸到了一手的血。
“松田君...”
織雪憐大概率可以躲開，但有人關心他，願意拿自己給他擋.槍。
沒有想到。
為什麽？
他的卷毛鄰居，松田陣平，人真的好好。
而他之前還拒絕了他。
眨眼間，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沒入鬢角。
“...急救車！...有人中.彈了！！”
“…這位先生請您放手，您需要立刻治療！”
“憐，我沒事，不哭……”
像是被罩上了玻璃頭盔，一切的畫面和聲音都變得混亂無序。
只能看見松田陣平蒼白的面容，和大片大片的血。
仿佛要將他也跟著染紅。
交握的手被迫放開。
救護車的警鈴再次拉響。
……遠去了。
“憐醬。”
萩原研二摟著人，把沈默不語的青年扶著帶上警車。
他們得去警局做筆錄。
“沒事的，”
兩人坐在後座，萩原研二緊緊抱著他，安慰織雪憐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沒有擊中要害，小陣平還清醒著，不會有事的。”
畢竟是中.彈，理智判斷得再準確，也還是會有些擔憂。
織雪憐垂著頭沒說話。
發絲遮擋下露出的小半張臉，唇色都是蒼白的。
他應是被嚇得不輕。
“不是你的錯，”萩原研二輕撫他的後背，心疼地：“不要自責。”
織雪憐當然知道這件事是誰的錯。
[憐，]系統擔憂地：[你還好嗎？]
織雪憐已經想好了：[1號世界的羈絆值足夠我做到什麽程度？]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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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97.3，足夠世界縱容你的玩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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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出來，織雪憐沒有等萩原研二，立刻趕去醫院。
剛好有警察也要去，順路把他捎走。
病房裏，處理好傷口的松田陣平已經準備離開了。
那顆子彈其實沒有打進身體，並非是貫穿傷。
清創上藥後，生活中註意些，不要拉扯崩裂，沒有大礙。都不需要住院。
但傷勢確實看著十分嚇人，出血量不小，縫了好多針。
松田陣平坐在病床上，拿出手機，想先打個電話確認織雪憐和萩原研二在哪裏。
就可以直接過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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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那雙清亮澄凈的雙眸對視，呼吸都放輕了。
害怕驚擾。
“松田君，”織雪憐擡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臉色有點差。”
“啊。”
松田陣平快速眨了幾下眼，臉頰上殘存的觸感愈發明顯。
他揪緊了指下的床單，繼續和青年在..這樣近的距離裏對視，不舍偏離。
“沒事，”他語氣輕松，“只要認真吃飯，很快就補回來了。”
然後紅著耳根，暗戳戳地：“憐不放心的話可以監督我，我有時候會忘記。”
織雪憐語氣溫和：“我會的。”
“松田君，不好好註意身體健康的話...”
他很認真地威脅：“有懲罰哦。”
懲罰？
什麽懲罰？...哪種懲罰？
松田陣平輕咳一聲，有點想歪了。
“不舒服嗎？”織雪憐關切地問。
松田陣平搖搖頭，“不、不是。我很好。”
織雪憐歪了歪頭，感慨地：“松田君確實很好。”
松田陣平楞住。
“松田君。”
“嗯？”
“那張卡現在還可以給我嗎？”
松田陣平一直看著他，專註地。
捕捉到青年面上一瞬間的哀傷表情。
再眨眼，卻還是淺淺笑著的。
每一寸都柔和。
像是不管要求什麽，他都會說“我願意”。
松田陣平心尖一顫，不敢看了。
目光躲避一瞬，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啊。”
他把卡從錢包裏抽出來，放到織雪憐手上，有些緊張，表情便顯得鄭重：“它永遠都是你的。”
我也是。
不管你需不需要。
織雪憐目光微動。
他把松田陣平給的銀行卡仔細放好，又從小挎包裏抓了什麽出來。
“手攤開。”
松田陣平聽話照做。
“這是回禮。”
攤開的手掌裏落滿了一顆顆燦爛的光。
是鉆石和金子。
閃耀著，無比夢幻。
松田陣平沒想到是這麽貴重的東西，想還回去。
卻被倚靠了。
織雪憐離得更近了些，避開他的傷，輕輕靠在他身上。
像是眷戀著什麽。
“……”
松田陣平頓住，都能聽清楚自己的心跳聲。
憐呢？
他有聽見嗎？
病房的門沒有關上。
有誰在室內視野看見不見的地方驀然停下腳步。
就在門口處。
一墻之隔。
他應是有所猶豫。
門內的人也片刻後才敢慢慢擡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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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午餐哦！”
“怎麽樣，傷勢不嚴重吧？”
萩原研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笑瞇瞇地熱情招呼。
織雪憐過去幫他往小桌擺放餐盒。
松田陣平：“……”
他幽幽盯著幼馴染，只覺他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怎麽了小陣平？”萩原研二笑容滿分，“病人就得吃清淡些哦。”
“這樣才有利於傷口恢覆。”
織雪憐讚同地點點頭，拿起勺子，“松田君，不要挑食。”
看著餵到嘴邊的食物，不止是松田陣平受寵若驚，萩原研二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紋。
他來得不早，是錯過了什麽嗎？
憐不會已經……
倏地攥緊手，萩原研二告訴自己必須得冷靜。
“我..我自己來吧。”松田陣平不大好意思。
織雪憐避開他的手，還嚴肅地讓他不要亂動。
“這就反悔了？”他瞧著有點不高興：“不要我管你了？”
松田陣平立刻搖頭，“不是、管、你得管！”
“那就乖乖吃飯。”
青年現在跟他說話特別特別溫柔，摻著誘人的甜味：“我怕你扯到傷口。”
其實他的傷沒嚴重成這樣，但是，但是...
憐說要管他。
接受了他的銀行卡。
回了那麽貴重的禮物。
剛剛還依偎在他身上。
好認真，好看重的。
願意那般親近他。
這不就是...這不就是...
松田陣平乖乖地張嘴，青年餵什麽他吃什麽，沒滋沒味的病人餐都變得香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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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沒人能體會到他此刻的目眩神迷。
在含蓄的日本文化中，很多親密的話是不會直白地說出口的。
但懂的人都懂。
松田陣平也懂了。
他想。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某些公司發展得很快，崩塌得也很快。
這一片有不少廢棄的工廠和員工宿舍，彎彎繞繞迷宮一樣，也不知哪個角落有沒有住著無家可歸的人。
天稍微黑點，更沒人敢往這邊走。
也就成了一些小團夥天然的秘密基地。
幾人聚在一個房間裏。
裏面沒什麽家裝，像是毛坯，零零散散搬進來了些物件。
被圍在中間的那臺不怎麽靈光的電視機，就是前幾天剛搬來的。
此刻雪花滋滋響，放得好好的新聞斷在半截。
有人抱著.槍，煩躁地踢了腳電線，不滿地說：“可惡，馬上就要放現場的畫面了。”
“有什麽好看的，”另有人接話道：“又沒人被.爆/頭。”
“你！”
“別吵！”
邊角雜物旁，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嗓音尖利。
他瞪大眼，有些神經兮兮地壓低聲音：“你們，聽……”
聽？
“嗒..”
“嗒..”
“嗒...”
好像有什麽味道？
“阿姆拉多久沒回來了？”那人繼續神叨叨地問，瞪得眼珠像是會掉出來。
“有...”抱著.槍的人也意識到不對，“有快二十分鐘了。”
“阿姆拉？”
“！”
“誰！？！”
突然插.進一道陌生的人聲，房間內的人被嚇了一跳。
他們齊齊扭頭，看見一個黑鬥篷的高挑人影立在門口。
鬥篷裏伸出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攥住一根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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